环球速递！打造长江文化旅游线路 助力国家文化公园建设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建好用好国家文化公园”“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国家文化公园是具有线性文化遗产特征的宏大历史时空叙事，是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的最佳载体。长江干流全长6300公里，自西向东贯穿东中西部11个省市区，是我国最重要的交通动脉、生态廊道、经济通道和文化纽带，造就了从巴山蜀水到江南水乡的千年文脉，对中华文化共同体的形成与巩固发挥了重要作用。建好用好长江国家文化公园，要深刻认识长江从古至今所发挥的文化交流融合的通道作用，打造以长江为依托的文化旅游线路，促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

一、从文化线路视角看长江在历史时空范围内的文化通道作用

(相关资料图)

文化线路是文化遗产的一种类型，指的是在较长历史时间范围内承载物资、知识、思想、价值等多层面交流的独特交通路径。1987年，欧洲委员会提出文化线路概念，并发起命名“欧洲文化线路”项目；1994年，文化线路世界遗产专家会议在马德里召开，文化线路作为一种特定的文化遗产类型被国际文化遗产领域广泛接受，在此之后有多条文化线路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文化线路作为一种文化遗产概念类型被提出，同时也标志着文化遗产保护利用理念的转变：线性文化遗产具有跨越空间与时间的流动性，是文化在大尺度时间和空间范围内不断交流融合的见证。

长江从中华文明的早期阶段始就发挥着文化通道的作用。考古发掘表明，四川三星堆遗址出土发现的“神树纹玉琮”是位于长江上游的古蜀文明与长江下游的良渚文明在四五千年前存在沟通交流的见证。商周时期的“金道锡行”是从长江中游地区运输锡料和铜料至中原地区的物资通道，是长江水道作为物资通道并通过汉江等支流与黄河流域中原地区存在广泛交流的明证。进入唐宋时期，长江经由大运河进入北方的交通大通道开始形成，对中国作为统一多民族国家的稳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时期以来，诸多文人墨客的长江行旅留下了众多的诗文名篇和文化胜迹，使长江作为一条流淌着文化、诗歌与美的大江，成为中华民族共同的文化记忆与精神象征。例如李白的“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用诗歌的语言串联了长江上游峨眉山、三峡、白帝城，长江中游江陵（荆州）、黄鹤楼，长江下游扬州等文化名城名胜，使长江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文化廊道。

因此，从文化线路的视角，长江在中国五千年文明历程中，是一条对中华文明形成发展起着重要作用的文化交流通道，是跨越历史时空的流动的线性文化遗产，是全民族共同的精神家园。

二、文化线路是促进长江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的最佳载体

旅游涉及旅游者在空间上的移动，旅游活动本身便是一个线性的流动过程。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在旅游的空间流动中体悟文化方是“深度”融合的体现。为什么只有在空间的流动中才能更加深度地体验文化？从文化线路的视角，我们可以认识到文化的形成和演变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这种动态过程既有时间上的历时性，也有空间上的流动性，更有不同文化之间不断交流与融合的过程。因此，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需要在旅游的空间移动中走向“诗和远方”，从动态的视角感受体悟到文化的发展演变过程，从“他者”的视角深度感知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如前文所述，长江是一条文化的通道，是跨越历史时空的流动的线性文化遗产，把长江作为一条文化线路是促进长江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的最佳载体，也是建设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基本思路。从历史上看，南宋同时期的两位诗人陆游和范成大，陆游从长江下游绍兴赴长江上游夔州赴任，范成大从长江上游成都回长江下游的家乡苏州，两人乘船沿长江游览两岸各处自然与人文名胜，考察沿线风土人情，追思古人遗迹，分别写成了两本游记体的著作《入蜀记》和《吴船录》，是古人游览长江的典型代表。从今天来看，长江本身便是一条重要的旅游线路，例如长江源头河谷地带的三江源、虎跳峡、丽江古城，长江上游的都江堰、三峡，长江中游的岳阳楼、黄鹤楼、滕王阁，长江下游的江南水乡，构成了一条自然与文化景观丰富多姿的长江黄金旅游带，也印证了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是一个具有国家文化特征的“超级线性公园”。

三、打造长江文化旅游线路的几点思考

一是在规划上提高站位，从整体性视角打造长江文化旅游线路。根据建好用好国家文化公园的总体要求，国家文化公园既要建好，也要用好，用好的关键是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是一个超长历史跨度、超大空间尺度，具有国家文化特征的“超级线性公园”，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的顶层设计规划中，首先要突出强调长江文化的整体性、连贯性和流动性特征，通过长江文化旅游线路的贯穿，展现出万里长江的恢宏画卷，打造中华文明的标志性象征。

二是要形成连贯的长江水上游线，强化长江航道可游性。深度体验长江文化，最重要的旅游方式莫过于长江水上游。目前的长江水上游线主要集中于长江三峡和部分城市江段之中，呈现出分段游览的片段化特征，大部分长江江段的可游览性较差，长江水上游线的连贯性开发和长江邮轮母港的建设依然滞后。建议以长江干流航道为主，强化长江沿线的旅游码头、游船、游线和重点节点建设，增强旅游码头与重要旅游城市和景点的对接；在重庆、武汉、南京等中心城市打造长江邮轮母港，成为长江国际旅游目的地和集散地；增强长江三峡下游长江游线的开发力度，如宜昌至武汉的游线，重点打造荆州古城、岳阳楼—洞庭湖、三国赤壁古战场等沿江关键节点；武汉至南京的游线，重点打造黄州东坡赤壁、九江、鄱阳湖、庐山、九华山、马鞍山采石矶等关键节点；南京至上海的游线，重点打造扬州、镇江、江阴要塞等关键节点，至上海连接沿海和国际邮轮项目，将长江打造成为享誉世界的黄金旅游线路。

三是要创造性推出主题化和特色化的长江文化旅游产品。长江文化旅游线路要主题化，例如长江的治水文化主题线路，从都江堰到三峡工程，再到荆江抗洪国家水利风景区，感悟长江作为母亲河的人水共生的治水精神；再如长江千年诗路，跟着李白、杜甫、苏轼、陆游等诗人的名篇佳作游长江，在长江诗景诗境中与诗人对话，感悟长江所蕴含的诗歌意境与人生境界。同时，长江文化旅游产品要特色化，开发具有深厚长江文化内涵的创意性文化旅游项目，例如武汉知音号，以长江游船和码头为载体，通过行浸式实景剧的演艺形式，创造性表现了武汉长江文化和知音文化，成为近年来具有代表性的现象级文化旅游项目。长江文化底蕴深厚，瑰丽多姿，建好用好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呼唤更多高质量的主题化和特色化的长江文化旅游线路产品。

（注：本文系2022年度湖北省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研究课题“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文旅融合创新机制研究”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国家文化发展研究院）